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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派弟子常于市集辩经,甚至于面红耳赤之时还能打起来。
作为大乘佛法的集大成者,东山寺亦是座落于东山脚下,坐落于苍松翠柏之间。
寺中晨钟暮鼓,梵唱悠扬,乃是天下僧人向往之所。
某个春雨绵绵的清晨,寺中主持弘忍于菩提树下发现一名弃婴。
婴儿眉心间天生一枚朱砂痣,形如莲花。
主持将其取名“神秀”,待其三岁时教他诵经,幼童竟能过目不忘。
十岁那年,神秀随师父赴远辩经,面对小乘一教高僧的发问,
他以大乘佛法轻易破之,又以自创学说圆融两派理论。
天下僧人皆称其为“慧根第一”,连灵山上亦有罗汉送来玉如意以示其佛性深厚。
到了十二岁那年的时候,弘忍将袈裟披在神秀身上,
将东山寺一辈又一辈传下的锡杖交到了他的手上,
于燃灯佛像面前对神秀言道:“自今日起,你便是禅宗正统继承者。”
神秀跪在宝殿前,抬头望见师父的面容,
又不禁看了看燃灯佛的神像,不禁感觉有些相似。
而后,神秀更是心无旁骛,一门心思沉浸于佛法研习之中。
每日清晨,天尚未破晓,他便已在佛堂诵经。
寺中僧众,或晨起洒扫,或做早课,见神秀如此勤勉向佛,皆心生钦佩。
神秀不仅修行勤奋,对佛理的钻研更是深入骨髓。
他于藏经阁中,常常一坐便是整日。
他作为大乘佛法的集大成者,对于小乘佛法常是否认,
故在辩经之时,神秀也是犀利非凡。
他时常引经据典,旁征博引,
以大乘佛法的视角,剖析小乘佛法观点的局限。。
在神秀的论辩之下,小乘修者大多难以招架。
一场辩经下来,神秀往往能让众多小乘修者心悦诚服。
随着辩经次数的增多,神秀之名在佛界渐渐远扬。
僧众皆道,东山寺的神秀辩才无双。
在这般局势之下,小乘一派几乎就快要灭绝。
时维盛夏,惠风和畅。
又有无定僧缁衣敝履,芒鞋竹杖,悠游山野。
无定僧信步闲游,行至密林深处,
其忽闻斧声,声声有力,节奏分明。
无定僧循声而去,便见得一樵夫,
樵夫短褐穿结,看去岁数不大,眸光烁烁。
此刻樵夫斧起斧落间,似有韵律。
无定僧凝眸观之,见樵夫忽而停斧,
眸光定在枯木之间,若有所思。
随后无定僧便行到了樵夫身侧,樵夫似有所感,抬眸望向无定僧。
“见过大师!”
无定僧笑而不语,只是取出腰间酒葫芦:“要来一口吗?”
樵夫闻见酒味,也并不心动,只是摇头:“不用了,多谢大师!”
无定僧随即仰首倾之,一饮而尽
他一擦嘴唇,看向樵夫:“可愿听贫僧啰嗦几句?”
樵夫点了点头:“还请大师指点。”
随即无定僧便将空葫芦掷于空中:
“观此葫芦,满亦空,空亦满。罪业、佛法,何不如是?”
樵夫略作思忖,瞥向落在了地上的酒葫芦问道:
“敢问大师,酒中可有佛法存焉?”
无定僧朗笑,随即由将酒葫芦拾起,
原本空荡荡的酒葫芦在无定僧手中摇晃了几下,竟是再度有酒水溅出。
“你说,贫僧方才到底喝完没有?”
樵夫听着这话,似有所悟,
随即又提起斧子开始劈向另一处,刹那间老木应声而断,
观其内,竟是空心。
无定僧颔首,赞曰:
“善哉!既悟此道,吾今以‘野狐禅’之名传汝佛法,不知可愿接受?”
那樵夫顿时双手合十:“多谢大师!”
无定僧随即开口诵念:“罪业本空,心外无佛,一切皆由心悟……”
夜渐深沉,月色如水,无定僧身形渐趋虚幻,
临去之际,语樵夫曰:“汝慧根深厚,可凭法无所不能。”
“故在此赐尔法名,慧能!”
“你且记得,心外无佛,砍柴亦为修行。”
无定僧言讫,身形顿时隐入夜色,踪迹杳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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